他忽然问:“如果不是你家人需要我……”
她也不得不用他的钱。这些都是客观事实。她暂时赚不出来,怎么努力都来不及。
所以又不敢闹到彻底分崩离析那一步。
他想到这些,都替猫猫感到疲倦。
却被她打断:“我是真心爱你的。”
他愣一愣,不敢相信还能听见这样的表白。
她笑一笑。
他的警惕瞬间放松了。也是,也是,她当然是很爱他的。
闹脾气没关系。总之不放手就对了。
他抱着她躺下,力度重到她几近喘不过气。
势必按穿她的拥抱,但没有萌生任何性欲望。
接下来的新年假期,他仿佛试探成功。开始回到两只碗两双筷子,偶尔她会抬起头,向他浅浅笑一笑。
夜间他不能轻举妄动,但总是抱到她不得不去推,小声说:喘不过气。
他的警惕彻底松懈。
但忽然又人去楼空。
他给她打电话,到第七个才被接起来,伴随行李箱的滚动声音。
她曾经贴近给他听,羞涩转达他她正在出发寻找他的路上;他能想象她趴下去时,傻里傻气的模样。
现在她用回自己那个破烂行李箱,不需要这样做,就让他获悉告别。
“你当成最寻常的……那种分开。”他心爱的一一和他心平气和地说,“各方面不合适那种。如果发到网上,网友都会建议分开的。这很常见。真的。”
她低声说:“找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女孩吧。”
之后再次把他拉黑。
季允之定位她以前家的地址,路上想起某些“社交礼仪”,走进药房询问医嘱,挑选补品。
他以前反问过她为什么要遵守,但现在也意识到,遵守有时是一种心甘情愿。
面无表情等红绿灯时只是在想,他想锁死她,其实还有很多手段。
这一次,体谅她好像没有什么用处,柔情也没有什么效果。
她就是铁了心想分开。没有什么其他目的。
他快要忍不下去了,身体深处被成功社会化表象所掩藏的最后一点阴暗又在缓慢涌动。
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想收藏她。
理论上人应该相信第一直觉,但她总是默默落泪,他心软了,于是耐心配合她想要的爱情故事,也不介意精心设计女孩所偏爱的情节。
如果她喜欢,他是真的还可以复刻无数次,并且保证每一次都让她感动又惊喜。他对南极都很熟悉,他发誓以她的性格,整个地球最喜欢那里。
她的心脏会被原始的震撼情感充斥。之后在狂风骤雨的海峡和鬼斧神工的冰川里,越来越发觉,她就只能抱紧他,睁大眼睛。
如果她需要,他是真的可以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盛大的童话之中,她会享受最顶级的自由和特权。她隐晦地指责他傲慢,上帝作证,他可以听懂深层意味。
但人类真正需要的东西,真正能够改良人生的东西,原本就是一旦生下来没有就永远没有。这也是他的错吗?她居然还是不服气。
她到底要什么公正。事实就是道德完人或许会忽然死于非命,而好运和捷径通常才能收获美满富裕的人生。命运随机又残忍,苦于寻求意义的人但凡认识到“意义”本身是一种骗局,大概都能多活两年,少生点气。
世界上唯一的平等就是交换。他们的开端有什么不对?明明很符合永恒状态的。他承认他是经营得不好,但他知道那不是主因。
比如她生下来,就注定会得到他。那她的人生就理应被他改变和完全拥有,这真的很难接受吗?她真的不能接受吗?
他不明白。
他心爱她,无比心爱。毋庸置疑。
但他没有义务继续配合她任何基于社会规则而产生的软弱和舍弃了。没有。
季允之抬手敲门。
他就不信她能连她母亲的话都不听。她最心软了。
个人道德、孝道束缚、社会评判,锁死一只猫能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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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猫猫正是思想变化想要收获真正的自我自由的时候,你又来这一死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