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尴尬。
季析笑了一声,“听到就是听到了,心虚什么。”
舒时燃:“……”
说那些话的人又不是她。
她为什么要心虚?
他语气听起来倒是不怎么因为季棠的话生气。
想想也是,他那么傲慢不羁的人应该是不在意别人的话的,况且季家虽然不愿意,但早就向他低了头,美术馆被改名的事一直是圈子里的谈资。
一阵嘈杂的交谈声传来,走人走过。
舒时燃往季析那边走了一步,让出身后的过道。
一行七八个人,都是喝了不少酒的,勾肩搭背,摇摇晃晃,满身酒气。
舒时燃差点被其中一个人撞到,不得不又往季析面前靠了靠。
季析抬手,虚虚地扶在她身后,替她隔开人群。
这个姿势,她几乎被他环在怀里。
舒时燃感受到横在背后的手臂,那触碰若有似无,让她的脸热了起来。
想消除背后那股酥麻感,她下意识地又往前了一点。
披散的发丝碰上面前白色的衬衫,勾连在一起,清冽的味道近得盖过她身后冲天的酒气。
像迎来一场沁入心脾的风雪。
身后的人浩浩荡荡,终于走过。
舒时燃想退开,发现季析的手没有收回,还这么环在她的背后。
她抬起头,对上季析莫名沉冷、强势的视线,呼吸滞了滞。
过道里光线暗淡,让他们的表情都没那么清楚,都隐在晦暗里。
但是离得近,舒时燃还是感受到了一点他的情绪。
那情绪转瞬就散了。
季析:“你来的时候见到季棠了?”
舒时燃:“你怎么知道?”
季析抬了抬眉,说:“之前季棠在说,想撮合你和季炀。她对你的印象倒是很好。”
舒时燃:“……”
怪不得季棠跟她提到了季炀。
她还以为都是场面话。
季析视线定在她的脸上几秒,慢悠悠地收回横在她背后的手,调侃说:“你说,等季棠知道我跟你结婚了,是不是要气死。”
背后的手松开, 舒时燃松了口气,往后退了退。
知道他是调侃,她随便回了句:“到时候就知道了。”
季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问她:“要回去了?”
“十点了。”
舒时燃加了几天班,今天想早点休息。
季析:“正好一起。”
舒时燃:“你也走?”
季析:“冯宽喝多了,我回去要拉着我喝酒。”
原来是逃酒的。
两人一起往出口走,季析说:“你没喝酒, 送我一下?”
舒时燃:“你没开车?”
季析“嗯”了一声,“你应该顺路。”
顺路送他,舒时燃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答应之后疑惑起另一件事。
她晚上确实没喝酒, 喝的都是无酒精饮料。
只是,他没跟她坐一起,是怎么知道的?
转眼, 他们已经走出酒吧。
迎面的冷风和身后的空调温差很明显。
季析:“我在前面等你,不会有人看见。”
舒时燃点点头, 心里那一点疑惑随风散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总归不可能是他一直看着她那边。
第二天, 过完生日的吴天齐带着十几个木鱼来上班。
那么多木鱼他放在家里也没用,他干脆挑了里面的q版的带到事务所,送给同事。
他觉得大家都很需要。
改图的时候、遇到甲方不合理要求的时候可以敲一敲,平心静气,压力大的时候敲一敲能解压。
事务所一共就十几个人,吴天齐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 包括前台。
很快, 办公室里响起了木鱼的声音,此起彼伏, 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
吴天齐拿着剩下的那一个,去到舒时燃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舒时燃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吴天齐, 说:“进。”
吴天齐笑眯眯地走进来。
“燃姐,我看到书里的那张免重画卡了。”
昨天舒时燃送给吴天齐的书里夹了一张“免重画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吴天齐用这张卡可以免去一次重画。
舒时燃:“我还以为你不会拆开。”
吴天齐:“怎么会呢!你送我的礼物,我当然会拆开啦。燃姐你居然不提醒我。”
舒时燃:“我送了,发现不了就是你的事了。”
吴天齐庆幸自己因为好奇拆了舒时燃的礼物。
那张卡对现阶段的他来说比什么都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