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跟林与川不一样。
那无数个日夜里他咬着牙付出的血汗,就只是为了得到这条前途未卜的道路的通行权。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获得相应的回报,不知道自己吃的苦头到底有没有意义,但他除了坚持,别无他法。
检测到宿主的心理波动,775满意地绕了一圈,继续煽风点火:【别人抢破头也未必能如愿的出道机会,他却避之唯恐不及。别人梦寐以求的爆红,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
宿主已经如它所愿接近了位面主角,那么下一步,就该在不起眼的细节处激起他心中的愤懑与不平,放大他心底最阴暗的一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层层积累的负面情绪总会滚成火球,给主角以重击。
林与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贺凌的情绪突然发生了变化,顿时改口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跟你练的——贺老师。”
贺凌听见这个称呼,瞥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不过林与川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好一点了。
嘿,原来贺凌的情绪还真的会受他影响?林与川顿感惊奇,又多瞅了他几眼。
因着这一茬,吃饭的时候林与川都没溜出去买吃的,乖乖跟着贺凌去了食堂。
虽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现在走路都疼得慌,没有贺凌搀着更是寸步难行。
贺凌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连饭都去帮他打了。
他也乐得自在,撑着下巴坐在餐桌边看着贺凌排队,还不忘给贺凌发消息远程指挥,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要葱花!】
【不要香菜!】
【不要姜末!】
【我要吃肉!】
一连发了四条,他就不信贺凌会感觉不到手机震动。
林与川远远瞧着,果然见队伍里最高最帅的那位掏出了手机,而后手指动了动,显然是在打字回复。
几秒之后,林与川的手机也震了震。
他赶忙低头去看,结果上面只有两个字儿——
【矫情。】
因为这两个字,一直到贺凌托着餐盘回来,林与川都不是很想理他。
结果贺凌冷酷地把餐盘往他面前一推,什么也没说就开始埋头吃自己的那份。
林与川低头一看,没有葱花,没有香菜,也没有姜末,而且荤素搭配,看起来就让人特有食欲。
他心里一乐,突然觉得这人对他还真是怪好的。
然而一到下午练舞的时候,这个想法就又彻底消失了。
贺凌已经对他杀猪般的嚎叫声习以为常,但还是不惯着他喊爹骂娘的毛病:“说一个脏字,时间就再延长一倍。”
林与川已经涌到嘴边的脏话一噎,又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哪怕这体罚是按句算的,他都能为了泄愤奋不顾身一次。
可谁成想,这个混球居然是按字儿算的!
“我真不行了,我想去厕所。”林与川垮着脸道。
他上学的时候都没体会过这种非要老师点头同意才被允许去厕所的卑微。
“半个小时去三次,你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了?”贺凌嘲讽道。
林与川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确实是想趁机偷一下懒,可没想到时间居然过得如此缓慢,居然才过去半个小时?
度日如年大概也就是这个滋味了吧。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贺凌对他的训练强度这么大?
想到这一点,他又理直气壮地望了回去:“水喝多了,不行?”
好在贺凌也没坚持不许他去,看贺凌一摆手,他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临出门还不忘回头找补一句:“我是真急!”
急那当然是假急,一出练习室,林与川就直奔公司楼下的甜品店,点了一杯喝的,还吃了块小蛋糕。
中午食堂的饭菜比昨晚的减脂餐丰盛不少,可毕竟是专门给艺人提供的食物,口味太轻,只能顶饱,不能解馋。
优哉游哉地吃完之后,林与川想了想,又额外打包了一份。
他离开这么长时间,贺凌都不用去厕所找他,就肯定知道他在说谎了。
怎么说也是他半个老师,而且虽然训练的时候严了点,可平时对他也不赖。
就算真因为这件事生了气,那他大不了低头服个软挨顿骂,不还嘴就是了。
林与川边往回走,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结果一回到练习室,他整个人都傻了眼。
练习室里空荡荡的,连音乐声都没有。
贺凌人呢?
难道是因为他说谎生了气,不想再教他了?
林与川连忙拿出手机,想给贺凌打电话。
结果突然念头一转,他忍不住又想:要是贺凌真的不教他了,那他岂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就算霖哥给他换个什么兼职助教,也肯定不敢像贺凌这么凶残。
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