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奴婢叫小安子进来给公子翻几个跟头吧,公子看了,也能高兴一些。”烟月抿唇笑起来。
闻言,乔曦来了兴趣:“他还会翻跟头?”
烟月答:“是呢,小安子入宫之前在戏班子学过几年戏,还会唱呢。”
“算了算了。”乔曦不习惯叫人取乐,“以后再说吧。”
见他拒绝,烟月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乔曦在殿内坐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外边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紧接着一道清澈嘹亮的戏腔响起:
“展开了英雄志,怎能惧他!”[1]
被动静吸引,乔曦起身出门。
只见院中安和穿着内官服饰,却派头十足,一边唱着,一边腾空而起,凌空旋转两圈。
看见乔曦出现,安和更加起劲,双腿蹬地,瞬间翻出几个跟头,最后稳稳落地,一个亮相,眼神炯炯。
晴雪和烟月在一旁起哄鼓掌:“好!”
知他们是为了逗自己开心才这般卖力,乔曦也忍不住展颜一笑:“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
收了架势的安和重新变得内敛沉稳:“奴才入宫之前学过一些皮毛,公子见笑了。”
“不必谦虚,你唱得很好。”乔曦拍手决定,“今日我得了许多金子,你们一人领两颗,然后拿一颗去御膳房,换点好菜好酒回来,今晚我们四个不醉不休。”
“是!多谢公子!”
翌日午后,陛下宣乔曦去紫宸殿觐见。
乔曦换了一身衣裳前往。
一进紫宸殿,乔曦看也不看,径自拜了下去:“给陛下请安。”
贺炤正在看奏章,方阁老奏请陛下早日立后,一看便知他长着谁的舌头。
贺炤玉笔朱批:“勿干涉朕之家事。若阁老年迈,喜好做媒,可致仕归家。”
可看见乔曦进来,贺炤烦乱的心思忽然犹如清风吹拂,被奇迹般安抚了下去。
乔曦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衣裳,秋后天气微凉,衣领、袖口与衣摆处缀着绒绒的皮毛,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绒毛未退的小鸭子。
“起来,坐。”
贺炤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谢陛下。”
乔曦乖乖谢恩,仍不忘维持傻子人设,语调顿挫,听起来格外憨傻认真。
“卿入宫已有五日,太医还未曾请过脉象,今日便在朕跟前看过吧,来人。”贺炤唤人前来。
听见贺炤那一声“卿”,乔曦鸡皮疙瘩差点掉了一地,接着又听要传太医来诊脉,更是吓得大惊失色。
“陛下……”
他挣扎着想要最后推拒一番,可为时已晚。话音刚落,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头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臣叩见陛下。”老太医跪了下来。
贺炤挥了挥衣袖:“康太医,你去给乔卿诊诊脉。”
老太医遵命起身,朝乔曦逼近。
乔曦心念电转,但时间太短,根本想不到脱身的办法。
转瞬间,老太医已经将手搭在了乔曦的腕子上。
乔曦紧张得几乎要忘记呼吸。
片刻后,老太医收回手,面不改色对着贺炤禀告:“启禀陛下,乔公子身子安康,龙胎安好,只是有些肾气弱。待老臣回去开一副安胎固本的方子,每日按时服下便无大碍。”
乔曦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贺炤已经颔首:“日后为乔卿安胎的事,就交给你了。”
“臣遵旨。”
乔曦目送老太医提着药箱离去,暗自揣测对方是庸医的概率是多大。
他正看着,贺炤出声唤回了他的神思。
“对了,你入宫这些天,朕还未来得及赏赐你,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只好随便准备了一些。”
随着贺炤的话,很快便有小太监捧着礼物走了进来。
乔曦回头看去,登时惊呆。
只见两只小儿拳头大的赤金麒麟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了乔曦的眼。
小太监端着金麒麟来到乔曦面前跪下,乔曦迟迟不敢去碰。
实心两只小金麒麟,这得多重啊,五百块钱一克,换成钱该是多少啊?
原以为太后满地撒金子已是奢侈,不想皇帝陛下才是真正穷奢极欲之人,直接端上来俩金球。
乔曦呆滞,久久没有反应,贺炤蹙眉询问:“怎么,你不喜欢金子吗?”
“我……我……”
乔曦被金子闪了舌头:“喜欢的。”
得到这个回答,贺炤勉强满意,继续道:“还有一对金手镯,拿上来。”
端着金手镯的小太监应声而来,并排跪在了乔曦的面前。
金子在阳光下反射着万恶的腐败光芒,乔曦不敢直视。
贺炤直接起身过来,拿起一枚镯子,捉住乔曦的手,亲自为他套上了手腕。
“以后去太后宫中,必须把这个戴上。”贺炤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