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嫡出；其二，二皇子是老二，老大走后，理应是老二上位；其三，论口碑，德王的口碑要稍胜萧贵妃的儿子周王和刘贵妃的儿子平王。还有两点让佟景看中的是德王生性懦弱，容易被掌控，和张皇后的已故父亲张启饶虽然不是镇国大将军，但是也是战功显赫的一员战将，曾经为大雅国立下无数战功，在禁军中还有些势力。

张皇后的女儿，也就是皇上的大公主雅兰公主嫁给飞虎大将军陈坤为妻。陈坤原是张启饶麾下的一员小将，升为偏将的时候才十八岁。而飞虎禁军乃是信都府四大禁军之一，手里握有兵权。

佟景仔细分析了三位可能接替太子的皇子，最后权衡利弊，确定扶德王接任太子之位。

信都府里风起云涌的变化，并没有影响到周扬的决定，他反正只是个侯爷，满打满算也就是个四品，跟一般的太守、尚书右丞以上的官员都没法比。在这些人面前，他还是个孙子，倒是不用装的。所以，就算是他当了侯爷，也没有看见有哪个官吏过府孝敬、拜访。

周扬也觉得自己资历太浅、根基也太浅，根本不用跟人去比。

积雪在慢慢地融化，就像周扬心头的阴霾。春桃留守在总坛，秋月和冬菊去了下面各郡，督促分坛的筹备。夏荷带了虎子过来，周扬就计划去南郡拜谒一下孙老先生。

每次周扬回来，都呆不了几天的，让蝉儿很不满意。不过，每到此时，夫人都会开解她，蝉儿也只好很是留恋地眼巴巴地看着弟弟出门了。

从信都府到南郡，本来只要四天的时间，但是夏荷和虎子坐着轿，所以行程就慢了许多。进了南郡城里，虎子就不愿意坐轿了，而是蹭到周扬面前上了马，脑袋靠着周扬的前胸。夏荷笑笑，周扬便道：“要不，你也坐上来？”

“我才不呢！”夏荷红着脸，红晕都跑到了耳根。

孙老先生的府中早就没有了人住，显得无比的萧条。虎子跳下马，推开门叫道：“爹、娘亲！”

周扬和夏荷心情沉重地跟在后面，虎子找了一个圈，却没有发现爹、娘亲的身影，然后一个人轻轻地抽泣起来。

周扬蹲下身来，将虎子紧紧抱住，虎子便抱着周扬的脖子，小身子不断地抖动着。书房里，比当初周扬看见的时候还要狼藉，显然是有人翻找过什么。书架上空了许多，看来是有人进来，带走了。

夏荷关上门，周扬抱着虎子走到杂货铺那里。虎子问道：“伯伯，我爹爹和娘亲呢？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杂货铺的老板认出了周扬，指了指城外的岗上，周扬便明白过来。抱着虎子上了马，出了城，便来到不远处乱草堆里的一座新坟前。

坟头前有一块无字碑，想是南郡城里的人或是孙老先生的亲戚帮着立的。生前，孙老先生是个桀骜不驯的人，所以亲戚之间往来少，而且世人对他明目张胆地将儿媳妇收归己用有些看法的，所以像这样的碑，不仅有这方面的意思，更有让后人去评说的意思。

武则天当了皇帝，死后也立了一块无字碑，就有功过是非让后人去评说的意思在里面。显然，跟世俗冲突的人，都会有这样籍籍无名的结局。

周扬从马背上取出香纸、水果、酒，摆在坟前，然后拉着虎子跪下来：“师傅，弟子过来拜你了！从我俩有缘相识，到你们俩离开人世，也就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你虽没有认我这个关门弟子，但是弟子还是认你这个师傅。到了今天，弟子才带着虎子过来，请您和师娘不要见怪！你俩放心，弟子一定会好好地待虎子的，一定会把虎子培养成一个人家人爱的女孩子！”

虎子泪眼朦胧地问道：“大哥哥，我爹和娘亲死了吗？她俩不要虎子了吗？”

夏荷也跪下来，抱着虎子，抽泣道：“虎子，大哥哥要你，夏荷姐姐也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