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势有些迷惘,时瑾初在看见她时就变了脸,他上前握住人的手,冷声:
“不好好休息,你出来做什么?”
她从高处落下,受了惊吓是必然,安胎药也是真的喝了,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邰谙窈被斥,也什么都没说,她也握紧时瑾初的手,仿佛要借力,她望向内殿的方向,声音虚弱还透着些轻颤:
“皇上,臣妾听说高嫔……”
她咬住唇,说不下去。
她有点红了眼眸,忍不住地咬声,堪堪止住汹涌的情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邰谙窈能想到的事情,时瑾初当然也能想通。
他想起自己适才对高嫔生出的愧疚,忽然扯了下唇,眸中
情绪如覆冰霜。
站在台阶上的太后见到时瑾初这幅模样,心底就觉得不好,皱眉打断二人对话:
“事情还没有定论,杜修容也许是看错了,或是另有隐情,现在就断定高嫔假孕,未免言之过早。”
邰谙窈不和太后争辩,她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睑不断颤抖着,轻声:
“我以为她真心要救我,一心难安……”
她偏过头,抬手擦了把脸。
她这般安静,情绪全部堵在心底,让人看得格外难受。
周贵嫔没忍住道:“仪昭容招谁惹谁了,一个个地都不放过她!”
敬修容朝这边看过来一眼,女子容貌姣姣,她轻蹙眉,就能惹得别人怜惜,悄然落泪时,让人恨不得将世间好物都捧到她眼前博她欢喜。
像她这样的人,从入宫那一刻起,就注定遭人嫉恨,苦难不断。
时瑾初也沉了眸,她说她一心难安,但偏偏有人就是要她难安,要她愧疚。
谁都不肯放过她。
时瑾初声音极冷道:
“证据。”
他没看任何人,但谁都知道他在对谁说,杜修容才要说话,太后脸色一变:“皇上!”
时瑾初转头回望太后:
“母后知道混淆皇室血脉,该当何罪么?”
“还是母后觉得,她姓高,就能免除一切罪名?”
他声音平静,仿佛没有一点怒意,但太后却是听出他话中的不容置喙和冷凉,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她变了脸色。
时瑾初不会看在她面子上对高嫔有任何的宽恕。
杜修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太后,心底清楚,今日后,她是将太后得罪得狠了。
但她受仪昭容恩情,早就说过会受仪昭容驱使,就不会反悔。
杜修容心底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太后,又转头看向时瑾初,像是被这种气氛吓到,半晌,她才犹犹豫豫地道:
“臣妾在知道这件事后,没有证据不敢乱说,也担心会出什么事故,就一直盯着凝香阁。”
她停顿了一下,呐声:“臣妾发觉高嫔孕期时常喝一种药,是药三分毒,连安胎药都不该常喝,高嫔每日请安都是正常,臣妾也不知道高嫔在喝什么药。”
话都说完,杜修容又忙忙道:
“臣妾只是怀疑,不敢下定论,真相如何,还要请皇上详查。”
杜修容一脸忐忑,她像是被迫牵扯到这件事中,不由得苦笑。
敬修容不着痕迹地朝她看了一眼。
这宫中能出风头的人其实不多,在宫中久了,最能教会众人一件事,明哲保身。
杜修容入宫将近十年,她惯来低调和善,岂会不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她懂,偏还要故意露出破绽出头。
敬修容只能想到一个理由,她视线隐晦地落在仪昭容身上,女子含泪欲泣,眸眼绯红,仿佛是被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