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吧。”
她只手推他出去,而他从始至终都笑着。
周爸爸正在外地出差,对于女儿早产的事正焦急地要回来。
病床上勉强打起精神的周妤榕劝他:“爸,我还好,你别回来了,这次的案子可是不好容易……”
“你爸也是担心你,榕榕你别这样。”胡妈妈红着眼睛劝她。
“为了钱女儿也不要了?我周世昌没那么爱钱。”
说着电话就是一挂,周妤榕既觉得无奈,又渐渐笑了。
她抬手擦了擦胡妈妈脸上的泪,心疼道:“我不是好好的吗?妈你就别哭了。”
胡妈妈的泪好像永远流不尽,一如心里对她的疼惜。
“我心疼啊!我心疼你一个人遭了那么大的罪。我又恨,恨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让你嫁了个这么狼心狗肺的男人!”
说起蒋鸣,周妤榕脸上的笑淡了许多。
“他是我自己选的,关妈你什么事?别总怨自己,是我当初太天真了,选错了人。”
虽然大家都知道周妤榕是低嫁也是为了权衡才有了这段婚姻,但是三年夫妻如果真的不是有感情,她又怎么会愿意结婚。
从前她以为蒋鸣和那些男人是不一样的,他不会有莫名其妙的自尊,与她之间也是有尊重的,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离婚
周妤榕太骄傲,骄傲到无法忍受拥有一个挪用公款并且试图染指新项目的丈夫。
“你想要钱我难道给你不了你吗?你疯了竟然去挪用公款!”
下午周妤榕将他挪用公款的证据拍到他面前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的丈夫竟然有着她全然不知的一面。
顾左右而言他,愤怒地细数她的坏脾气,公司人的冷眼,尴尬的总裁丈夫的身份……
在他嘴里,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推动他挪用公款的“黑手”。
咆哮的高音,畸形的面容通通将她的枕边人塑造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小腹开始疼痛和下坠,周妤榕捂着肚子惊慌失措:“蒋鸣,我的肚子好痛,快带我去医院!”
蒋鸣迟疑间,还是扶住了她的手。
但是两个人到了楼梯时,周妤榕刚迈出去一步,手臂上的手却忽然一松。
她捂着肚子在楼梯下哀叫时,卑微地乞求着他叫救护车时,甚至是咒骂他时。
纵使意识开始模糊,但周妤榕清醒地记着他那时迷茫又残忍的选择。
他选择了一动不动,默默地看着她挣扎。
每每回想起他那个时候的眼神,周妤榕还是会觉得脊背发凉,他好像在看一条案板上的鱼。
不过让周妤榕最看不起他的,还是他后来举棋不定甚至在医院里后悔的模样。
既然当初选择了见死不救,现在装疯卖傻也不会让她可怜他半分,只要让她周妤榕翻身,她必定会整死他,没有犹豫的。
胡妈妈紧握着她的手说:“一定要离婚!这种人别看现在可怜,但根子已经烂了!”
周妤榕回握她的手轻声安抚:“我知道的。”
周聿安回到医院后又跟着周聿星去保温箱看了刚出生的外甥女安安。
没想到当初周妤榕起的名字正应了她此时的境况,躺在保温箱不到四斤的小女孩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平安。
只是那极细的四肢和薄到几乎能看见血管的皮肤,周聿安甚至不忍多看。
周聿星亦是,只是作为哥哥,他还是强撑着录完了视频。
纵使蒋鸣这个爹已经被周妤榕单方面逐出了周家人的范围,但对于安安这个期待已久的女儿。
她看着周聿星录给她的视频,捂着嘴又哭又笑。
身为长姐,周妤榕极好面子,对于自己识人不清的事实她不想讲也不屑讲。
所以最后还是胡妈妈跟他们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书宜听完不免有些唏嘘,不怕凤凰男,就怕会装的凤凰男。
同时她又有些后怕,要是当时蒋鸣再坏一点,对周妤榕痛下杀手,安安能不能活下来也未可知。
圈里没有秘密,蒋鸣被逮捕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竟然都传到了陆蔺燃的耳里。
只是当他询问起来情况时,周聿安只简略地说了说,但只是这样都让陆蔺燃一个外人恨得牙痒痒。
“他也太恶心了!告死他,让他牢底坐穿!”
姜书宜在一旁说:“挪用公款的事情倒是判不了多少年,不过榕姐打算起诉他谋杀。”
陆蔺燃愤怒的面容渐渐冷静下来,他勾唇一笑道:“不愧是榕姐。不过她身体怎么样了?还有……孩子呢?”
“大姐本来打算生产完就回去上班,但是现在她伤到了身体,还有安安也孱弱,所以她现在打算先顾好孩子和身体。公司的事有我爸。”
陆蔺燃看着周聿安说:“珀润不是打算扩展版图吗?现在榕姐和蒋鸣的不在了,你和聿星哥还打算当甩手掌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