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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斩妖(1 / 2)

三人行,必有争斗焉,两个男人之间炮火连天,阿花且劝且走。一月后,三人商定南下避过蜀中,取道百芥河入珠岭国地界。珠岭国国如其名,三面环海,地势险峻,其中人以捕鱼采珠为业。阿花自幼长于山林,从未见过海湾风致。一见惊涛拍岸浪花奔涌,迫不及待地往水里扑,吃了满嘴咸水沙子。

林寂取出水囊给她漱口,听她噗噗地往外啐沙子,无奈道:“海水是咸的,不能喝。”

阿花瞪大眼睛,天真地问道:“海水不能喝,海里的鱼会渴死吗?”

林寂笑了起来,如薰风拂柳,撩动一身春色。阿花盯着他的脸着迷地看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说:“我也不大清楚,不若下次,你亲自问问他们。”

“好啊。”阿花怔怔地说,然后被兰濯伺机揉了几下脑袋瓜,好不容易梳理顺溜的毛再次桀骜不驯地翘在头顶。她照准狐狸屁股就是一脚。

夜里兰濯说有事要办,不与他们一处同宿。因而只在旅馆要两间上房,她与林寂一人一间。

阿花阖眼躺在柔软被褥上,心中火辣辣,一重又一重烧遍全身,胸口蹦蹦急跳。热,好热!她踢飞薄被,解开衣裳,额上起一层热汗。冰块呢?那几天她疼得意识昏沉,怀里准会有个大冰块,还给她顺背上的毛,手法又轻柔又舒服。每次她抱住冰块,睡得可香甜了。

兰濯今晚不在,不若敲门去问林寂,问问冰块是从哪里找来的。

他房中不点灯,阿花借月就地一滚,可怜巴巴嘟囔:“林寂我好热,要热死了。大冰块呢?我要抱着睡。”

林寂身影僵了一僵,方慢慢地从榻上坐起,道:“我不知。此地夜风凉爽,开窗吹一会儿风就好了。”

阿花急得又滚了几滚,咕噜噜滚至他脚边,搂定一双细冷脚腕不肯撒手:“不行不行,我热得要喷火,明天就变成黢黑的糊毛老虎了。”

林寂俯下身子,微不可闻地吸了口气,问道:“你喝什么了?”

阿花愣愣地说:“水。这地方的水不好喝,海里的水是咸的,客栈的水是辣的……”

林寂一声哀叹,转而问道:“喝了多少?”

阿花比出两个指头:“两壶。”

月上中天,银华泠泠,皎晖澹澹,无温无情。眉目遮在白绫之下,自下而上明明暗暗,辨不出喜怒冷暖。里衣洁白如雪,返出宛转低回的冷蓝。他正襟危坐,是出尘的仙人。阿花心头乱跳,半跪在脚踏上,抬头噙住他的唇。

温凉绵软,老天降下好雨,霎时将满心躁火打得偃旗息鼓,说不出的透骨爽利。她哪里通晓男女之事,只知懵懂终于寻得出路,林寂越退拒,她越纠缠得紧。

“你……”

阿花终于舍得松嘴。他撑在榻上坐直,勉强凑个整句:“你先起来吧。”

林寂表面岿然不动,实则方寸大乱,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他动心比她早,用情比她深,阿花笨手笨脚撩拨,他丁点都受不得。

然而一屁股坐在他脚面上的始作俑者无惧无畏,兴高采烈地品评:“你真好看,再给我吃一口。”说着又扑上来。

林寂被她迎头压倒,一面暗喜,一面隐忧。喜的是她虽然嘴笨,肌肤相亲分明动情。忧的是她身边群狼环伺,万一养成动不动扑人亲嘴的习惯,那还得了。

阿花温热身体趴在他怀里,如同一把荒原烈火,将他彻头至尾焚作齑粉,于情天欲海中浮沉,神思一瞬清明一瞬昏眩。他巴不得炎火丹尽快炼成,得以安心带她回山门,叩拜祖师烧祭表文,风风光光拜堂成亲。若是炎火丹炼不成,此前周全计划的埋骨之地,大约又要改一改。

林寂胡思乱想的功夫,阿花不敌猛烈醉意,一头埋在他颈窝里睡着了。林寂虽然目不能视,照顾她却细心。趁她酣睡不醒,低声同小二要了温水,将通身酒气擦洗干净,再抱回隔壁房中去睡。

兰濯清晨返回,丝毫未察有异。照例一边大声吆喝,一边把阿花从被窝里揪起来,手心的药丸一股脑掖进她嘴里。

“我昨夜打探消息,传闻说珠岭国近海,有一食人妖怪。珠岭国国王放出悬赏,谁能下海斩杀妖怪,可应允斩妖人一个心愿。”

兰濯絮絮叨叨,阿花耷拉脑袋,一只眼睁一只眼闭,还保留熟睡的呼吸韵律。

“我悄悄探过,以你修为,斩杀此妖不是难事……阿花!”

“啊?”阿花一哆嗦惊醒,“我去杀我去杀!”

兰濯不满地看向她:“知道为何叫你去杀?”

阿花竭力咽下一串哈欠:“因为我厉害?”

兰濯沉声说:“因为珠岭国王后宝印里面,可能有瞎子要的东西。”阿花还没反应过来,林寂抢先开口:“不可,此事由我去办。”

兰濯狠狠白他一眼,想到他是个瞎的,此举无用,鼻子都要气歪半边。阿花醉意未消,足足半刻钟才清醒,一字一句弄明白兰濯的话。

“你从哪儿打探来的消息?”

“活得久了,交友广博。”兰濯捏她脸蛋,故作深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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