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太过匆忙,绑住双手的绳子并不算很紧,秦书眠试图不动声色地挣开,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被动。他努力地翻身,可整个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在汽车的颠簸中完全不受控制,整个人差点卡到后座和前座的缝隙中了。
好在前排的杨非凡和沈逍现在也没心思注意他了,从杨非凡的话中可以听出,在庾舒棠的揭秘下,警 察很有可能已经追踪上他们了,开车之余还在着急向沈逍讨要解决办法。沈逍则是坐在副驾慌乱地按着手机,一脸凝重。
他娘了,我们后面好像已经被人跟上了。杨非凡怒气腾腾地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这回他是真着急了,催促道:问清楚没啊,你安排的人到底在哪接应我们?咱们已经被盯上了,要是没个准话我可就把你俩一起扔下去了!
催你妈的催,不是正说着吗!你以为丢下我你一个人就能逃得掉?
沈逍冷哼了一声,双目闪过一抹阴毒,他转过头看着犹如待宰羔羊般的秦书眠,嘴角竟扬起一抹怪异的笑,他恶狠狠地道:我就算死,也一定要拉上你们,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易箫,你猜滕洛炀现在知道你失踪了吗,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得为你着急成什么样儿啊,他会来救你吗?
这个答案在沈逍心中无疑是肯定的,他要折磨秦书眠,更不会放过滕洛炀。
杨非凡不时注意着后车的动向,心里已是急得冒火,你他娘的找死别拉上我!
杨非凡从始至终都只是想报复一下秦书眠,可从来没想过把自己搭进去,对上了沈逍贼船这事儿也是有些后悔莫及,姓沈的他娘的就是个疯子。
亲眼目睹沈逍此刻失智般的疯狂,要说还能保持冷静从容肯定是假的,虽然不知道庾舒棠为什么会突然背叛沈逍,但秦书眠也只能寄希望于杨非凡口中的警 察尽快赶到了。
同时又隐隐希望滕洛炀并不知道自己出事,秦书眠不想滕洛炀因为自己而中了沈逍的圈套,他无法想象滕洛炀若是真落到了沈逍手里会经历什么样的折磨。
不论如何,秦书眠都不希望滕洛炀再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境。
前排的两人陷入了激烈的争斗,杨非凡侧头看向沈逍的一瞬间,外面突然亮起了一道剧烈的白光,刺激得车内三人几乎睁不开眼
砰!
突然一声巨响,汽车车头部分遭到了剧烈撞击,车身猛烈摇晃让没有安全带保护的秦书眠的脑袋在车门上狠狠磕了两下,他的身体像是突然腾空又狠狠砸回地面,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几乎要吐出来。
操!不要命啦!杨非凡怒骂道:他妈的,是刚才后面一直紧跟着的车!
别管这么多,我们继续往前开,甩开他。沈逍指挥着,他俨然已经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中了,等到跟我安排的人汇合就好了,我绝不会让易箫全须全尾的回去!
不行,这路太偏太窄了,它横在前面问你过不去。
秦书眠看到两人争论不下,最后都不得不下车了,他看到载着沈逍同伙同行的面包车也停了下来。
是谁别停沈逍车的是谁?
是警察追上来了吗?!
两人下车匆忙车门并未关严,渗入车内的出了冬季冰冷的夜风,还有粗暴杂乱的斗殴声。
秦书眠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应该不是警察,要真是警察以杨非凡的作风绝不会有那么大胆子下车袭警。
究竟会是谁?!
这时,一个硕大的黑影突然猛地砸到车窗上,即便搁着车窗声音没有那么清晰,秦书眠仍能感觉到这道声音很熟悉,甚至还带着些急迫和痛苦。
易箫,箫箫!是你吗?!
滕洛炀,是滕洛炀!
一时间秦书眠除了这个名字,脑子里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他很想用尽一切办法回应滕洛炀,可是他做不到。
而滕洛炀四周围满了携带棍棒的匪徒,他很快又重新卷入撕斗中,被迫远离了车窗的位置。
滕洛炀!秦书眠嘶吼着,滕洛炀,你怎么样了,阿炀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都得不到滕洛炀半分回应了。
沈逍人多势众他刚才是亲眼看到的,那滕洛炀带了多少人呢?
秦书眠简直不敢想象外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他拼命地扭动身体试图让自己坐起来,够到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是徒劳无功。好在他绑住双手绳索被他一路挣扎已经松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滕洛炀的到来激发了他某种潜力,很快还真就把绳索挣脱开了。
他连忙起身下车,可是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所看到的画面几乎让他的心脏瞬间骤停了。
外面是坑坑洼洼的碎石路,因为下过雨的关系还显得有些泥泞,看起来是偏离公路很远的荒郊小路,黑漆漆的一团几乎不可视物。
只有亮起的车灯勉强能够照明,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包括杨非凡在内拎着棍棒武器正张牙舞爪地朝滕洛炀招呼过去,滕洛炀手里拿着不知从谁那里抢来的一根手臂粗细的铁棍,即便拼尽全力也只能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