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从三城回来后的这一个半月里我一直忙于培训这批人。将军可是要为这付给我一大笔丰厚的酬劳款,我也绝不会让他花费冤枉钱。这两百名私人警察的大多数是退休的警察和失业的保安人员,可是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是经验丰富的缉窃高手。
在联邦大楼一间布置得极为漂亮的理事办公室里,我把他们分成了十二个班。为了对付一些手段高明的扒手,在工作的时候,我让他们三人一组集体协作。
在培训开始的第一天,我就开门见山地告诉他们:“缉窃小组有一条百试百灵的缉窃原则,那就是寻找那些看起来和周围环境不协调的人。”
其实这很容易掌握。在百货商店里,你要找到那些四处闲逛,眼睛不看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却去盯着其他顾客的人;在比赛场的看台上,你要寻找那些不观看激动人心的赛事,却对其他观众感兴趣的人;在火车站里,你要寻找那些不看火车开车的方向,却专门盯住旁边旅客的人。
那么,在世界博览会上,那些对未来之城和其他展品不屑一顾,对福特——德尔伯恩大屠杀油画和卡特神秘的庙宇一眼都不看,只专心盯着周围来往的人群的人,他们往往就是警察们缉窃的对象。
我按三人一组的方式进行着训练,这正好与扒手们的行动规则相一致,因为他们往往都是三人一组地进行行窃。比如说,惠慈扒窃小组会远远地瞄上一位打扮华贵的贵妇人,她就像是田野中的一棵树,而她手中那个昂贵的皮包就是丰硕的果实。想一想,怎么才能收获到这诱人的果实呢?惠慈三人组一般会采用“撞人”这一基本战术。其中的两个人会走到目标的前面,然后突然停住脚步或是向后退上一步,做出一副马上就要和她撞在一起的架式。她肯定不想和这样的两个人撞在一起,在她一迟疑的瞬间,第三个人就会从后面打开她的包,于是他们就采到了“果实”
考虑到世界博览会这样热闹非凡的场面,一定会有许多技术过硬的扒窃“专家”出现,我把自己的浑身本领都尽我所能地传授给了那二百名学员。最常见的就是一个“莽撞”的人粗心大意地经过目标,在经过目标身边的一瞬间,从后面窃取钱财,这样的例子可谓屡见不鲜。
当然也有像迪波尔库内一样的神愉,他们根本不用这样的小花招来转移目标的注意力,他们能够在接近警惕性很高的目标时不费吹灰之力就钓到钱包。
库内有着一头红发,脸上长满了雀斑,大约有四十多岁了,可是猛一看上去就像二十岁出头。
像库内这样的神偷肯定不会放弃世界博览会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的,在他看来,这是天赐良机。正常来说,他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当然,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二百名缉窃人员都已经看过了他的档案照片,无论其中的哪一个人抓住了迪波尔,都会立刻把他送到我的面前。
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我让他们知道我在寻找库内。在缉窃小组的这些成员中没有一个是芝加哥警察局的人,他们对我在法庭上与兰格、米勒针锋相对地作证没有任何偏激的见解。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们,我不能让他们觉察到我是多么急切地想要找到库内。我告诉他们,我只是想和库内谈谈,如果有人抓住了他,并且马上通知我的话,我会付给他五美元的。如果我出的价钱超过五美元,他们中肯定会有人把这一消息通报给库内,因为他们很清楚库内远比我这样的一个私家侦探有钱。而且,库内和贝利斯基德摩肯定愿意为这样的一个消息出更高的价钱。
所以我一直避免同斯基德摩本人谈这件事,他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同许多扒手、赌徒和盗贼打交道,身兼废品收购商、小政客、保释人数职。
如果我想钓到库内这条鱼的话,我就一定得保持低凋。凭借私人的交情,我请一位警察帮我调出了库内的档案照片。这就是我所采取的最大胆的行动了。我把这张照片洗了几张,不过不是很多,而且我绝不会把它们散发出去,因为一旦走露了风声,库内肯定会望风而逃的。
我也曾经想过去找奈蒂帮忙,他说过他欠我一份人情。可是如果那么做的话,有时也会为奈蒂、卡朋效命的斯基德摩听到风声,库内这条鱼也极有可能在上钩之前溜走。
而且我也不能冒险,奈蒂同样是一个危险人物,他会认为我这么急切地想找到库内一定是别有用心。再说他现在不在佛罗里达的别墅里休养,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
我去过库内最可能光顾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北部的艾雷根舞厅,威恩金和沃尔兹金在这里演出,他们在柔情而伤感的维也纳曲调中掺入了清雅的芝加哥爵士乐,因而这里顾客盈门了;另一个地方是大学自助餐馆,老本伯尼和他的同伴们在舞台上跳着热情奔放的舞蹈,里面彩灯闪烁,使整个餐馆看起来像一个水族馆,可是我要寻找的那条鱼却不在里面。我给那里的侍者看了库内的照片,向他许诺如果在库内出现以后,他能够及时通知我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地付给他五美元作为酬劳。
然而,几个星期过去了,我的一切努力都还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