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自己辩解:“众所周知,嫔妾和仪昭容一向交好,嫔妾害仪昭容作甚?!”
徐婕妤皱眉:
“谁知道是不是你见仪昭容得宠眼红,心存嫉妒?”
这宫中谈什么交好不交好,越是交好,才越是容易下手。
显然,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杜修容本来还想帮姚嫔说话,但余光觑见周贵嫔都是沉默,她最终也是选择闭嘴。
姚嫔孤立无援,她只能不安地望向时瑾初:“皇上——”
时瑾初垂下视线望向姚嫔,问:
“这香囊是不是你的?”
姚嫔咬声:“……是。”
时瑾初眸色冷下来:
“你今日是不是要去合颐宫?”
姚嫔沉默了一下,许久,她才点头:
“是。”
话音甫落,姚嫔就察觉高位望向她的那道视线越来冷了些,她忽然觉得她嗓子涩得难受,她慌声:“嫔妾当真没有要害仪昭容!”
时瑾初看都不看她,径直起身:
“请李太医去一趟合颐宫。”
他下了台阶,徐婕妤没想到他会准备离开,不由得喊了他一声:“皇上!”
敬修容也道:
“皇上,姚嫔怎么处置?”
时瑾初刚要让她们按着宫规办,但脑海中闪过女子曾经日日夜夜戴着的那条红玛瑙珠串,他脸色微寒,冷冷地扫过姚嫔:
“你最好祈祷她无碍。”
殿门被推开,冷风呼啸地刮进来,而时瑾初已经迈入了夜色中。
徐婕妤不解时瑾初话中意思,其余几人却是都了然,不论今日是否是阴谋,姚嫔近身携带的香囊内都能被查出麝香,那么她往日送给仪昭容的东西呢?
众人想清楚这一点,也顶着寒风忙忙出了景祺阁。
周贵嫔望了姚嫔一眼,彼此四目相视,她最终沉默地转身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等姚嫔。
“砰砰——”
合颐宫的宫门被敲得噼里啪啦地响,有人从里面开门,刚要问是谁,待看清眼前人时,吓得差点跪在了地上。
元宝拎着灯笼走在前面,时瑾初借着灯笼的光扫了眼宫人,跨过宫门:
“你们娘娘睡了么?”
不等宫人回答,时瑾初看见正殿一片昏暗,已经有了答案。
下一刻,内殿有人点了烛灯,时瑾初上了游廊,就有人披着鹤氅冲殿门的提花帘出来,她发丝稍微凌乱,脸上还透着困倦,是被从睡梦中刚吵醒,她挺着腹部,一脸故作镇定地抬头看来,待瞧见他时,才倏然松了口气。
时瑾初一愣。
他陡然想起她曾经也在半夜中被敲响过宫门,然后被带入了慈宁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怪不得她会这么惊慌。
时瑾初忽然有点后悔这个时辰过来了。
邰谙窈攥着衣襟,没有再急慌忙乱,她上下打量时瑾初,迟疑地问: